是你的吧唧呀

盾冬不拆不逆 384软萌心头好

三千年前


翻手机文档翻出很久以前写的刀…
当时循环听关淑怡的《三千年前》听得心里难受所以用在了盾冬身上 开头结尾都来自于这首歌里面的独白
QAQ

接队3结尾 ⚠️血清失效梗⚠️是刀





“再见,你不要怪我第一句就跟你讲再见。
因为我真的是专程来和你道别的。”



不可避免,冰冷的触感总是让他想起希冀受挫后的无力感。穿过一道又一道的玻璃门,史蒂夫最后在冷冻舱前站定了。

这是他的日常行程之一,他生活的一部分——来瓦坎达,来这儿看看巴基,他的发小,他的挚友,他在这个世界上如今唯一的情感寄托。如同往常一样,他先是安静地站了一会儿,盯着里面的人的棕发和看起来还算平静的神态,抿了抿唇,然后整个人都像放松了下来一样,从离冷冻舱不远的地方搬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嗨,巴基。”他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愉悦,像是再平常不过的寒暄——即使他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有那么两个星期没来看你了,不知道你睡得还舒服吗。”

存放冷冻舱的室内,其实还有其他的瓦坎达负责监控记录数据的工作人员,但他们对这位来自美国的客人的到访早已习以为常,此刻也只是自顾自的在做手头的工作,任由史蒂夫对着泛着白霜的玻璃喃喃自语。

“说来时间也真是快。这都已经十年了。”史蒂夫的声音很轻,和他平时作为美国队长发号施令的语调也完全不同,他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得过分,“我还记得,你说等完全清除掉你脑子里的东西,你就会从这个冰冷的玩意儿里出来。哈,谁能知道,竟然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呢?”明明是个问句,但他的口气却并没有上扬,相反的,甚至往下沉了下去,像是被什么狠狠拽了一把。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初来的愉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眉宇间涌上来的阴霾。那种阴霾慢慢在他的周遭弥漫开来,他看上去落魄极了,仿佛是丢失了最心爱的英雄模型的小男孩。

“巴基…从前我不知道,等待原来是这么漫长又残忍的一件事情。”沉吟了半响,史蒂夫稍稍抬头,望着冷冻舱里巴基看上去像是在笑的唇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当巴基说要把自己冷冻起来的时候,他除了惊愕以外就是无能为力,就像很多年以前那节飘着雪的行进的车厢上,他没有抓住巴基的那种感觉。

事实上,从逻辑上来讲,巴基所作的决定没错,冷冻起来,直到找到可以清除掉那些该死的关键词的方法,这对巴基自己和对其他人都好。但是从私人感情上来说,这无疑是对史蒂夫一次彻头彻尾的二次打击。在找到巴基以前,他还能够说服自己独自一人去面对这已经与当年大相径庭的世界,尽管他时常感到格格不入。但当他发现巴基还活着,甚至还能够与他并肩作战的时候,从前的那种孤独就变得难以忍受,甚至可以算作一种煎熬。

然而,他除了尊重巴基的选择,注视着那些凛冽的气体包裹住他以外,别无他法。

“真是的,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都见识过那么多次离别了。”史蒂夫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旋即又垂下眼,金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没办法巴基,一牵扯到你身上,我好像就又成了布鲁克林那个十几岁的青少年。”

这句话他从前在宽慰旺达的时候也说过,那时候巴基还是一名通缉犯,而他仅仅因为叉骨的几句关于巴基的挑衅就差点下狠手解决掉那个脸上都是无赖笑容的家伙。

没有人真的懂,巴基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巴基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地提醒着他,作为美国队长之外的真正的史蒂夫是什么样子。

史蒂夫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的瞬间仿佛也把某种酸意裹挟了上来,他甚至觉得喉头一哽,“我很想…和你去大峡谷。”

大峡谷就像是他和巴基之间的某种暗号,对他们而言,那不仅仅是一片壮观的峭壁山谷,更是某种对美好的希冀,他们内心对于安宁平静生活的渴望都隐藏在这组单词背后,在无数次的战火里顺着他们的思绪朝着那片褐色的土地蔓延。

“本来不应该这么难的…去大峡谷看一次日落。就像我们小时候做的那样。”

他们的小时候,在布鲁克林的巷弄里穿梭,找到合适的屋顶,看着太阳沉下去,余晖把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种朦胧的暖意下——巴基少年时期就呈现出明显高出其他男孩子的好看来,他深知自己的外貌的优势,而且懂得如何利用它们,他常常穿白衬衣和背带裤,一尘不染的小皮鞋,却任由碎发调皮地贴在额头边——有很多次,在夕阳下面,少年的棕发边缘一圈暖暖的光晕,好像下一秒肩胛骨就会挤出一双羽翼。史蒂夫现在都记得,当时多想用画笔记录下来那一幕的冲动。

他后来的确这么做了。某一个傍晚在巴恩斯家客厅的地板上,伴随着巴基年幼的妹妹充满崇拜的眼光,画出了巴基在沙发上趴着的样子——而巴基趴着纯粹只是因为觉得其他姿势坚持太久不动都太累了。

布鲁克林,大峡谷,这两个词都是史蒂夫人生的关键词。前者是对过往美好回忆的封存,后者是对未来平静生活的期许。

“你知道吗,巴基,从那以后,我很久没有再认真看过日落了。”一方面他忙着适应现代生活,忙着扮演好美国队长的角色,拯救世界,另一方面,他总是胆怯,害怕那一场盛大的下沉会将他一并拉扯下去,坠入他没办法面对的深渊之中。

“本来想着,等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就做我们一直想做的事情。去大峡谷,去公路旅行。我总是在等,等了这么多年,等到如今,还是只能等。”史蒂夫的声音和他的心一道,慢慢地沉下去——

“我以为我可以等得到的。”


他头一次发现他可能再也等不到的那天,是清理战场被残余的射线刺穿肩膀,而那个血洞没有像往常一样快速愈合的时候。他一开始甚至无暇顾及那道贯穿伤,直到他开始感到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才意识到,血液流失的速度与数量都比他想象的要可怕。

血清失效,史蒂夫不是没想过,但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从前不知道巴基还活着的时候,他在二十一世纪醒来逼迫自己适应的头几年,孤独从内而外蚕食他的时候,他甚至巴不得血清快点失效,让自己做一个正常的老人,然后正常的死去。

然而这一切不该发生在这个时候,不该发生在巴基还在冷冻舱里的时候。

神盾局的人忙了又忙,瓦坎达的国王殿下也让手下的科学家出了不少力,然而血清仍然挟带着他的体力与精神迅速流失了。史蒂夫在两周内迅速的见识了自己的苍老,白发与皱纹,他在镜子面前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窝火,而他甚至连一拳打碎镜子的力气也不再有了。

“巴基,我曾经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还有你。”史蒂夫的蓝眼睛已经不再那么清澈,看起来就像是蒙上一层厚重雾气的海洋,“而我现在也一无所有了,连同你一道,没有了。”

他的眼泪从眼角沿着苍老的面庞向下滑,做完身体检查的头几天,医护人员告诉他,依照血清现在失效的速度,他的衰老速度会比想象的更快,也就意味着,死亡是随时都可能到来的。

史蒂夫对死亡从来没有感到过畏惧,他敬畏生命,也因此对死亡的最终归宿感到平静。

他只是无法想象,巴基醒来以后面对的第一个消息是他的死亡的时候,该是怎样的痛苦。他还记得巴基掉下火车之后他的悲痛,那样的心灵的破碎他不愿意让巴基再承受一次。

所有关于他和巴基的时间点好像都在不断的错位,时间线扭曲变形,而他除了跌跌撞撞地被推着走以外,无法为自己的命运作任何有效的抗争。

“我很抱歉我没能遵守诺言。我没能陪你到时间尽头。”在航空母舰的那一次,他遍体鳞伤,但仍然气息奄奄地告诉了巴基那一句“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这句话仿佛某个闸门,所有的情感在背后波涛汹涌,等待着倾泻而出。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史蒂夫仿佛不会说其他的话了,只是一味地对着巴基沉睡的面容重复着这几个单词,伴随着他小声的啜泣,在安静的室内,如同是平静湖泊上突然出现的一个小小漩涡。

大概过了几分钟,或者更久,史蒂夫站定了,他将额头贴在冷冻舱的玻璃门上,轻轻的在玻璃上印下一个吻。

而巴基,他仍然像一个漂亮的睡美人,在源源不断的冷气看起来像某种易碎的艺术品。而他唯一的观赏者,此刻正在与他进行一场他不知道何时才会知道的沉重告别。

史蒂夫的滚烫的吻烙下的痕迹又逐渐被新的冷气带来的低温覆盖过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他缓缓转过身,慢慢地向前踱着步,时不时的回过头再看那么几眼。

“我要走了,如果你记起来我是谁,我知道,你一定很舍不得我,还会很挂念我。”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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